夜年

那是耿耿于怀伤口未结痂

【骸云】于黑暗处衍生爱情(fin)

嗨我是卖甜饼的阿年

没错又是甜饼,我怕是石乐志

也是一篇旧物,首发贴吧,这篇是最后一篇旧物啦

接下来就是不定期的卖甜饼,有时间就会产粮,其实玻璃渣子也会产啦全看心情。

有什么想看的梗也可以回复我会试着写,不过我水平有限希望不要嫌弃就好啦哈哈

也是别扭的两个人的故事,越是成熟的人越是对爱情胆怯,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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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恭弥不知道何为爱情
  
  六道骸也一样
  
  意大利街角的酒馆大概也算是夜景的一部分,暖色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本也就不怎么黑暗的街道上,六道骸应该算是这里的常客,他乐于点上一杯酒一边品尝一边观赏夜晚的街道到深夜,毕竟他夜不归宿也没什么关系,说到底他也没有所谓的“宿”
  
  不过今天状况不同,虽然依旧坐在相对安静的窗边座位上,可桌上却多了几个空酒瓶,以及在对面喝个不停的白发男子。
  
  「kufufu~你是打算喝到死在这里?」六道骸拿着酒杯看着桌上摆着的五六个空瓶,白兰不知抽了什么疯,非要来喝酒,喝就喝了…还喝起个没完,数一数大概两人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还不止。
  
  「反正也醉不了~有什么关系」白兰将高脚杯中的透明液体一饮而尽,这点酒他根本就醉不了,况且,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借酒浇愁愁更愁。
  
  也许是臭味相投的原因,不知何时白兰和六道骸就成了最佳损友,偶尔在一起喝喝酒,毕竟十年的时光足够所有人褪去稚嫩变得成熟,不在是年轻时的剑拔弩张。
  
  当然,十年也足够让一个人沦陷疯狂。
  
  「明天就让他回去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很开心」不用说六道骸也知道白兰所指是谁,能让密鲁菲奥雷boss露出这副表情的大概也只有彭格列自家的首席技术顾问——入江正一
  
  「这算始乱终弃吗」
  
  「是小正弃我才对吧~」白兰耸肩,脸上还是那样灿烂的笑容,却不觉多了一丝僵硬,什么始乱终弃…现在被弃的人分明是他好嘛
  
  「kufufu~亏你说得冠冕堂皇,喜欢人家说出来不就完了。」六道骸仿佛感觉自己化身成为了心理医生,在安慰一个重度患者。
  
  白兰喜欢入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至少在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这几乎是每个成员都知道的“公共秘密”,而在外人看来白兰和入江就是一对死不说出口的别扭准恋人罢了。
  
  大概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你,只有你还以为自己单相思』这样的感觉吧
  
  「没准是我单相思来着~」
  
  六道骸现在很想打爆白兰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他甚至有点不太明白这是否真的是曾经那个反派大boss,现在面前的这个人分明是一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当然,是指情商方面的。
  
  至于是不是单相思,六道骸只想说
  
  不喜欢你会心甘情愿接受调配呆在密鲁菲奥雷?
  
  不喜欢你会天天跟你睡?
  
  不喜欢你会开口闭口“白兰先生”?
  
  白兰你别是个傻子吧。
  
  显然六道骸不觉得这些话说出来眼前的人能够听懂,说到底白兰大概是坠入爱河智商清零了。说真的六道骸绝对没有想到白兰也有今天。
  
  思索片刻,六道骸决定换个方法来让这个傻子开窍
  
  「kufufu~反正也喝了这么多,干脆去告白,大不了被拒绝了就宿醉,明天起来再装傻。」反正入江也不是那种会自惹麻烦的人,况且想要白兰真的醉几乎不可能,那干脆哄骗他装醉来个将计就计也许不错,如果顺利说不定明天白兰就会因为告白成功而感激涕零,反正这样不要脸是白兰的特长,哦对,也是六道骸的特长。
  
  「诶?说不定是个好主意~」看着白兰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眼神,六道骸在内心又一次将白兰和智障画了个等号,在对方抓起衣服飞奔出大门后掏出银行卡结账走人。
  
  六道骸坐进车子里,已是深夜,大街上只有零星的行走匆忙的人,不同于六道骸的不紧不慢,他们的步伐都或多或少的急促,大多走在回家的路上。
  
  六道骸不太明白也没体会过那种急于奔向某个归所的心情,毕竟他没有真正的所谓“归所”
  
  库洛姆今晚去了京子那边,他回不回去雾宅也就更没什么关系。
  
  当然他也没打算在意大利街头漫步到天亮或者在车里睡一晚,如果一定要寻一个落脚之处,去那里是不错的选择。
  
  这么想着六道骸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出一串号码发去一条短信
  
  『求收留——from六道骸』
  
  六道骸完全可以想象彭格列云守大人收到短信后的表情,一开始互留电话号码只是以“方便沟通任务”为理由,不过后来六道骸发现了云雀恭弥大概有某种强迫症,症状为电话可以不接短信却一定要回。
  
  由此发短信调戏云雀便成了他为数不多的乐趣,至于他跟云雀的关系…他自己也说不清,大概就是该做的都做过该有的却什么也没有,反正从一开始六道骸也没期望以云雀恭弥的性格会对他们的关系做出什么明确解释,或是拉着他的领子要求名分。
  
  说到底云雀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他都不知道,更不明白明明这样的关系对他来说也刚好,为什么现在却有了些莫名的失落,不过那都不重要,至少到目前为止六道骸没法算理会那一丝奇怪的情绪。
  
  思考间手机振动起来,是云雀的回复。
  
  『敢来就咬杀——from云雀恭弥』
  
  六道骸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的笑起来,这个人总是说这种明知道他不可能照办的话,连彭格列最强守护者的床他六道骸都敢上,还有什么是不敢?况且他觉得这种欲拒还迎的态度才更加诱人?虽然据云雀说那只是他脑子里的奇怪理论作祟罢了。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反正他已经在去的路上了,他就不信云雀真的能将他拒之门外。
  
  这么想着,六道骸发动车子,驶向云雀的住处。
  
  云雀的宅邸坐落于静谧又隐蔽的郊外,几乎没有什么人,但也绝对不是荒凉,一定要说那也是世外桃源级别的。其实六道骸也吐槽过就算在郊外云雀的宅子也绝对够显眼,全日式风格,又是如此规模的宅邸在意大利绝对找不到第二处。
  
  约摸20分钟后,六道骸站在了云雀宅邸的门口,按下门铃。
  
  砰的一声,门被里面的人打开,紧接着就是冰冷的钢拐狠狠地抽向六道骸的脸,六道骸迅速向后闪避,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才避免了毁容之灾。
  
  就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仰视着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云雀,六道骸kufufu的笑着,接着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灰尘,走上前搂过云雀的腰,贴上他的耳侧轻轻开口。
  
  「宝贝儿,打人不打脸。」
  
  亲昵的有点恶心的称呼让云雀皱起了眉,不过显然他更在意六道骸身上隐藏不住的酒味。
  
  「喝酒了?」收回钢拐,伸手推开六道骸,也不等他的回答,自顾的走进屋内,反正就算把这男人拒之门外,他也会用自己的“特殊方式”死皮赖脸的进来。
  
  「kufufu~恭弥嗅觉还真是敏锐,明明只喝了两杯,都是白兰那家伙在喝,还是我结的账」六道骸也走进屋内,关上玄关的门,将外套脱在沙发上。
  
  「这是什么」六道骸看着茶几上精致的铁质盒子,米色的盒子中央是一串日文,六道骸试着将没有封死的盒盖打开,里面是码的整齐的淡黄色曲奇饼。可他记得云雀向来不爱甜食。
  
  「跳马刚才拿过来的东西」云雀对六道骸的行为表示略微的不爽。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六道骸倒是不客气,简直当他家了。
  
  听到云雀口中的名字,六道骸微微皱眉。
  
  迪诺对云雀是什么心思,怕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嗯?至于云雀自己到底清不清楚,其实六道骸也说不准,毕竟现在的云雀可不是十年前那个真的不经世事的少年,装聋作哑也早就不再是他六道骸的专利
  
  「头好晕」六道骸干脆不去想那么多,装死趴在沙发上,云雀则以钢拐对六道骸背部的狠狠一击作为回应。
  
  六道骸吃痛的叫了一声,一边暗想这人真是下手重一边从沙发上爬起
  
  「对一身酒气的人连咬杀的兴趣都没有」云雀收起钢拐,站在六道骸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收留六道骸,只是收留他似乎已经成了某种习惯,嘴上说着叫他别来,可六道骸每次都不要脸的来了,自己也是每次都没有狠下心将他拒之门外。
  
  罢了,权当收留流浪动物了,这是云雀给自己的理由。
  
  「kufufu~跳马什么时候来的」自顾的走向卧室的方向,六道骸问着身后的云雀,其实他倒是没指望能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或者说他已经做好了不被回答的准备。
  
  「一小时前」意外的是云雀居然坦白的回答了
  
  ,还好还好,若是自己再早来个几十分钟,怕是就要上演史上最尴尬的一幕了,可不知是什么心里作祟,六道骸竟有那么一丝希望自己撞见迪诺。强行将这种思想抛之脑后,六道骸走进浴室,片刻便响起哗哗的水声。
  
  云雀打开床头的灯,不去看那透过磨砂玻璃门映出的晃动人影,侧身钻进被子里,他也有点累,并不想等一会在被那只精力过剩的凤梨拉着做些什么‘奇怪的运动’。
  
  迷糊间只听到浴室的门被拉开的声音,伴随着身边床铺的塌陷感,云雀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与自己相同的沐浴露清香。云雀没有做声,就这么任由身后的人抱着自己将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脖颈。六道骸也配合的一声不吭,黑暗的室内仅剩的是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明明知道在互相玩着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深陷其中又互相逃避
  
  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
  
  那个人的心意……
  
  阳光投过窗帘的缝隙射进屋子时,已是清晨,直打在脸上的阳光让云雀觉得有些略微的不适,揉了揉眼睛,云雀翻了个身,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枕头上贴着的一枚黄色便利贴。
  
  『kufufu~留宿的报酬在餐桌』
  
  云雀怀疑六道骸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且不说正常人不会把便利贴贴在枕头这种地方,那串诡异的字母也暂且不提,最为让云雀不爽的莫过于六道骸的这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行为,把他这当宾馆了还是怎样。
  
  将便利贴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开始惯例的洗漱。洗漱间洗手台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云雀伸手抓过手机点开短信,短信的内容让云雀本就不是很爽的心情更加的难以言喻。叼着牙刷的云雀仿佛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白发的男人与橘发的男人在路灯下接吻,昏暗的街道唯有路灯的灯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也正因如此才更加的显眼,白发男人伸出的那只手臂也证明着这并非谁的偷拍,而是他的自拍。
  
  果不其然,发件人一栏正是那个名字
  
  『白兰.杰索』
  
  平日与自己甚少来往的白兰,既然都发到了他这里,大概是群发没错了,昭告天下到也是他的作风。但是,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吧,公布关系没必要这么明目张胆吧,云雀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这个不要脸的人拉进黑名单,可思索片刻却还是关掉了屏幕放下手机继续洗漱。
  
  收拾好后云雀吃光六道骸摆在餐桌上作为报酬的早餐然后出门。一切都与平常无异,被别人影响这种事情在云雀的生活里不会存在,不会被任何人掌控也没有办法被束缚,毕竟他就是那样的人啊。
  
  白兰与入江的话题已经在总部里被讨论的热火朝天,沢田纲吉因为痛失技术人员正处于崩溃状态,云雀只是照常工作,唯一要说有什么不同,或许只是……看了那张照片后心里升腾起的那么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罢了
  
  可
  
  那又能如何呢。
  
  当云雀拉开六道骸的车门钻进车子时,已是傍晚,较平时更暗些的天色似乎预示着什么,其它人早已经收工,他们俩还有最后一项任务等待完成,端掉位于郊外一处山顶的敌对家族据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kufufu~听说今晚有暴雨,最好快点结束,回来的路上遇到山体滑坡什么的就很难办了」六道骸正一手握着手机查看今晚的天气情况。
  
  「这种守备状况最多十分钟就可以全部咬杀。」云雀将地图纸扔在手动挡的旁边,六道骸发动车子驶向目的地。
  
  车子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时,天空下起了如细丝般的毛毛雨,伴随着稀薄的山雾,将本就因为没有路灯而黑暗的道路更添一分朦胧。
  
  「车子……就停在这吧」将车子停在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的路边,六道骸拉开手动挡边的箱子抓出几颗手雷扔给云雀。
  
  两人下车向目的地移动时,雨似乎较刚才大了些,本来如细丝般的雨滴已有豆大,落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湿痕。
  
  其实云雀不喜欢雨天,尤其不喜欢这种伴随着雾气灰蒙蒙的雨天,他讨厌雾气那种非黑也非白的半吊子灰色,也讨厌那种看不清的迷蒙感。
  
  就像……那个人模棱两可的态度。
  
  烦死了。
  
  许是因为想起了这些心情不好的原因,云雀也懒得再继续隐蔽下去,扯开手雷的保险环直接扔向隐藏在这片树林里的那座建筑物大门前,手雷从蹲在前面的六道骸耳边擦过,精准的落在门口守卫的脚下,伴随着爆炸声闪烁的火光,警报声响彻了整栋建筑。
  
  「恭弥……你想谋杀我吗」六道骸看向已经站起身掏出匣子向前走的云雀,不意外的看到云雀转身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我也不介意先咬杀你」这么说着,却还是转身投入了战斗,握着钢拐在敌人间穿梭着,不断给予攻向他的敌人致命一击。六道骸慢慢悠悠的幻化出武器清理着漏网之鱼,想着其实这种简单任务其实要云雀一个人就可以了,沢田纲吉怕是脑子进了水
  
  还在加班的首领沢田纲吉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思考着自家守护者到底能不能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那个,boss,骸大人还没有回来」库洛姆将泡好的咖啡放在纲吉的桌子上,看向窗外,雨比刚才大了些,仍旧被乌云笼罩没有一颗星星显露的天空显示着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骸和云雀他们好像不会太早回来,一个人害怕的话,等下送你去京子和小春那里吧,他们似乎在一起搞什么派对。」
  
  「好。」少女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等待首领处理完办公桌上多余的文件
  
  只有沢田纲吉知道,其实今天的任务只需要派一个A级别的小队就可以解决,根本不需要用上守护者,更何况是如此强的两位守护者,但是看了任务的地点和今天的天气,沢田纲吉默默的把任务分配改成了那两人。
  
  向他这么善解人意的boss已经少见了,沢田纲吉决定暗自佩服自己一秒钟。
  
  另一边的云雀和六道骸已经将敌人的据点差不多端了个底朝天,所剩无几的战力试图偷袭云雀,却被云雀一个近身,燃着云之炎的钢拐直戳要害,冷哼一声将人踹倒在地,扔给六道骸一个眼神回身接着对付下一个,六道骸会意上前在已经倒地的人身上补上一枪。不规则扩散的云之炎昭示着云雀现在心情很不好,六道骸可不想惹到他毕竟他现在不太想在尸体堆里被迫陪着云雀打到天亮。
  
  收回小卷结束清扫,踏着一地的尸体云雀走向入口,拉开最后一枚手雷扔向身后。于爆炸的同时天空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闪电照亮天空的一角仿佛也在为胜利者献上礼炮。雨势骤然变大,雨滴快速的下落打的树叶沙沙作响,落在两人的衣服上留下点点湿痕。
  
  「哦呀……这可不妙」六道骸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两人的脚步都不由得加快。
  
  几乎是跑到了车子边上,当两人钻进车子关上车门,伴随着第三声响雷,雨势达到了最大,已经完全看不到雨滴,只有如白色幕布一般连成一片的雨水疯狂的扑在车子挡风玻璃上然后迅速向下流淌,即使开着前车灯也丝毫看不清道路,车窗都被雨水冲刷的一片模糊,仿佛被雨水包围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一般。
  
  「kufufu~现在怎么办」六道骸看向坐在旁边的云雀,云雀正把潮湿的西装外套脱下扔到后座。
  
  「等雨停」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来,再怎么任性云雀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继续前进。
  
  六道骸也把外套扔到后座当做无声的默认,反正这种阵雨雨势应该很快就会变小,大概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
  
  气氛凝固了十几分后六道骸觉得自己彻底想错了,车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小下来的意思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如果雨一直不停,他总不能在车里干坐上几个小时。
  
  「kufufu~不做点什么吗,好像暂时不会停的样子」六道骸将身体向后靠去靠向椅背。
  
  「做什么,你想在车里被咬杀的话我不介意」云雀回过头,凤眸对上六道骸那双眯着的异瞳。
  
  六道骸笑起来,转身从后座的地上拽出一个纸箱,拿出两个黑色煲曼式酒瓶,看瓶身的标签不难知道是红酒的一种。
  
  「醉酒驾驶违反风纪」
  
  听到这句话六道骸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该说云雀恪守规矩好呢还是善于讲冷笑话呢,或者干脆说风纪是他的情人这样比较恰当吗。
  
  「kufufu~这种量我还是不会醉的,如果恭弥醉了我还可以把你送到家,然后送到床上也没问题,当然了再继续做点别的我也不介……」话未说完,手中酒瓶的瓶口就掉落在手动挡的边上。沿着木塞的最下缘整个瓶口都被削了下来,瓶中的液体却丝毫没有撒出,切口光滑而平整,而云雀的钢拐就离他的脸不到一厘米处,老天,这个人是打算把自己的脖子也一同削下来吗?
  
  云雀仍旧是好好的坐在副驾驶上,左手握着钢拐盯视着六道骸,如果怒火有实体,那怕是云雀现在全身都被怒火包围着吧。
  
  「想被咬杀吗,六道骸」收回钢拐,云雀拿过六道骸手中的酒瓶。
  
  喝就喝,谁怕谁。
  
  一口下去,微凉带着一丝苦涩的液体让云雀微微皱眉,即便在意大利这么久,他也仍旧不太习惯红酒的味道,甜却又泛着细微的酸苦,他一向喜欢纯粹的东西,黑或白,有或没有,他不喜欢任何无实感或掺杂缠绕的复杂的东西。
  
  比如洋酒
  
  比如雨天
  
  比如……
  
  他与六道骸不清不楚的关系。
  
  「话说回来,那天跳马为什么会去你那」六道骸看向窗外,轻描淡写的问着。雨水仍旧冲刷着玻璃看不清外面,模糊的反射出自己的脸,雨滴也拍打着车顶劈啪作响。
  
  「来说些没有用的话」含糊的答着,云雀只是一直喝着酒,瓶中的液体也以可见的速度减少。
  
  六道骸知道他不该问,至少这个时候不该,毕竟答案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他只是想知道如果问,云雀到底会如何回答。可这个时机未免太过尴尬。迪诺追求云雀的事情彭格列人尽皆知,起初六道骸也不痛不痒,毕竟他与云雀又没有什么名义上的关系,可越是抱着这种心态,不知为何却越来越在意起来,或许是细小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作祟,即便没有什么需求也会跑去云雀那里过夜,虽然他自己也清楚这种行为与流氓无异。
  
  有什么关系,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为什么问这个」最后还是云雀开口打破沉默,云雀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向后靠去,头有些晕,许是喝的太急,连视线都有些恍惚。
  
  「kufufu~突然想问而已」云雀的答案也算是意料之中,六道骸其实并没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所以只是默不作声喝着手中的酒。
  
  可云雀似乎并不这么打算。
  
  「和你一样欠咬杀……嗯……」云雀所指自然是迪诺,似乎听出云雀语调中的些许异样,六道骸转过头来,云雀手中的瓶子已经快要见底,面颊微微泛红,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显然一副已经醉了的样子。
  
  「醉了?」
  
  「没有……」拉长的尾音让这句话丝毫没有任何可信度。
  
  六道骸轻笑,云雀酒量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明明平日里都很有自知之明的拒绝喝酒,今天大概是被他激到才喝,只是没想到居然一瓶就醉了。
  
  「kufufu~雨看来是不会停了,今晚就只能在车里睡了。」六道骸侧身要拿起在后座的外套,却被云雀抓住手臂,六道骸一怔,微微转回身,四目相对,由于距离拉进的原因,云雀的脸也更清楚的映入他的视线,面颊的潮红也一览无余。
  
  「为什么,对跳马的事情那么在意……」
  
  六道骸确认云雀是真的醉了,但是他有点被这句话惹怒却也是事实。
  
  他也不知道云雀到底是装聋作哑还是真的情商缺失,为什么会那样在意,这个人真的不明白?
  
  当然是
  
  喜欢你啊
  
  ……
  
  「哦呀?很想知道?」六道骸任由云雀抓着他的一只手臂,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云雀的头按向前,两唇狠狠的撞在一起,云雀的唇仍带有淡淡的红酒的甜味,对方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愣住随即也不甘示弱的狠狠咬上六道骸的下唇,血腥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混合着红酒的微甜是如毒药般令人迷醉,
  
  吻至快要窒息,云雀才用力推开六道骸转过头去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六道骸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理智缺失才做出这种举动,这一吻就仿佛将埋藏已久的秘密一下子暴露在了阳光下一般。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圆场或是解决,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明明是自己主动开始玩的游戏自己却深陷其中这样的事情……要怎么解释的清。
  
  云雀默不作声,六道骸也保持沉默。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的雨何时停的,更没有人知道两人是怎样在尴尬到空气都凝固的车子里互不说话到睡着。
  
  清晨来临之时,天已经晴了,被雨水重刷了不知半夜还是一夜的玻璃仿若被认真擦拭过一般的透亮干净,路上残留着大大小小的水坑。
  
  云雀醒时,车子已经在行驶中,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自己喝醉之后问他的话,以及那个吻,脚边的空酒瓶和倒车镜中自己嘴角的血渍也证明着昨晚的那一切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如何是好
  
  其实云雀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昨晚的那个问题是在明知故问,即便是喝醉酒,说出的话却也是他自己的想法。
  
  不知何时他开始讨厌这样模糊不清的关系,讨厌六道骸那模棱两可的态度,明知道将那层纸戳破只会带来束缚,却还是拼命想要确认他的心意……
  
  是的,这一切,他都是清楚的。
  
  25岁的云雀恭弥早已不是那个略带青涩对自己的情感一无所知的少年。
  
  想要得到答案,确实如愿以偿了,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一路两人都沉默着,云雀和六道骸都不曾想过有一天两个人的关系会尴尬和沉默到如此地步。
  
  以至于回到总部的接下来半个月,两人都仿佛在相互躲闪一般,工作上的接触都由下属代为转达,六道骸也没再去过云雀那里留宿。
  
  只是,六道骸听说,那几日,从加百罗涅送到云雀办公室的花从未断过。
  
  云雀没有勇气接受那份束缚
  
  六道骸无法确认云雀的心意
  
  也都不敢去面对对方
  
  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糟透了。
  
  三日后,是如那天晚上一样的阴天,六道骸的调离申请书被拍在了沢田纲吉的办公桌上。
  
  申请内容是去法国支部支援一段时间
  
  「骸……你这是」沢田纲吉一头雾水,明明自己应该送了助攻,现在是什么情况,成人之美好像变成了火上浇油?
  
  「kufufu~快点签彭格列,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所以说你都买好了机票才来啊,根本就不是申请而是通知好吗,身为首领的沢田纲吉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的地位之低下。
  
  「骸,云雀前辈知道吗」
  
  「哦呀,我的行踪与他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并非如此……只是觉得如果暂时离开那个人,大概现在的状况就会有所改变吧,这样烦躁的心情也会消失吧,一切一切也许都能随着他的离开有个结局,即便不是游戏里的happyend
  
  沢田纲吉思考片刻,还是在申请书上签了字,印出一份备份后将申请书给了六道骸。
  
  拿起拿张纸六道骸走出了首领办公室,坐上车子驶向机场时,暴雨倾泻而下,如那天一般,雨水狂乱的拍打在玻璃上,似要将这座城市颠倒一般冲刷着目光所及的一切。
  
  握紧方向盘六道骸踩下一脚油门,不管怎样,只要离开这里,这个优柔寡断的自己都会消失的吧。
  
  六道骸自嘲般的笑了,他确实期望此刻云雀还能出现在他面前拉住他说不要走一类的话,或许是自己内心最深处还是希望能够留下来,还是……想见他
  
  可这世界每天错过的人千千万,神又怎么会把本就为数不多的奇迹降临在虚无缥缈之人的身上。
  
  在沢田纲吉将六道骸调离申请书的备份发到云雀手机里的第五分钟,首领办公室的门被暴力的锤开。
  
  「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沢田纲吉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看向自家散发着低气压的云守,一副随时就要把首领办公室掀个底朝天的气势让他也倍感无奈。
  
  鬼才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都来打压他算什么说法。沢田纲吉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当和事佬。
  
  「很多很多事物…失去的时候觉得是注定的事情,但是偶尔也会想想…如果当初再努力一下,是不是结局就可以不一样…」沢田纲吉埋头回文件堆里幽幽吐出这么一句话。
  
  云雀没有回答,也没有把办公室掀个底朝天,只是走了出去,却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雨仍旧下的那么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六将车速放慢行驶,突然,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响声,旁边的一辆车急驰而过,溅起的水花甚至拍在了他的车窗。正想着这种天气居然还有人不知死活的飙车,那辆车却如赛车游戏里的漂移一般一个打侧横在了他的车前,六道骸猛地踩下刹车,惯性的前倾差点让他撞在方向盘上。顾不上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六道骸拉开车门下去准备和那个不知死活的拦路者理论一番。却在看清同样站在雨中的那个人时瞬间愣在了原地。
  
  那一刻六道骸相信了奇迹真的会出现,这一切仿佛抛弃他已久的上帝突然给予了他莫大的恩赐。
  
  雨中向他走过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云雀恭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的淌下,伴着大雨滂沱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带有一丝的朦胧与不真实。
  
  「恭弥……」似乎有什么想要说出口,最后却只是叫出了那人的名字,有的东西就是明明已经做好了放弃的决定,可就是多看一眼都想占为己有
  
  云雀的身体毫无征兆的前倾,头就这么近乎是砸上来一般的埋在了他的胸口,六道骸从未有任何一刻心跳的像这般厉害,吵闹的心跳声就仿佛下一秒心脏要从他的胸膛跳出来一般。
  
  他伸出手抱住云雀,任由雨水将两人打的湿透。
  
  从看到沢田纲吉发来的那条信息那一刻,云雀才终于明白,原来他所在乎的束缚也好别的也罢,是那样的一文不值,仅仅都是因为觉得这个人不会离开而产生的任性罢了,若非如此,看到那张调离申请时的慌乱又如何解释,现在自己这样的行为又如何解释。
  
  是喜欢这个人的,早就该发现了…
  
  从年少时的互相撕咬着确认彼此的存在走到今天,早就已经成了深深刻在彼此生命里的特殊存在。
  
  就算无形的虚无缥缈的情感变成有形的爱情束缚住彼此也没有关系。
  
  只要,能够如此的拥抱住确认彼此的存在就够了…
  
  「说爱我」抚上云雀微微抬起的脸颊,明明是陈述句却并非命令而是近乎试探般的语气。
  
  云雀微微别过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又好像在钻牛角尖,最后主动的吻上六道骸因冰冷的雨水而冻的发紫的唇作为回应。
  
  因暴雨而车车辆稀少的道路中央,仅剩在大雨滂沱中拥吻的两人。
  
  【尾声】
  
  那天过后六道骸和云雀都得了场重感冒,与此同时彭格列云守与雾守雨中拥吻的照片出现在了每一个彭格列成员的邮箱里,引起了新一轮的热议,议论更多的是这张照片出自谁之手,邮件是匿名的,ip地址也隐藏的很好。而照片上的主人公也懒得查证,倒不如说六道骸还想感谢这个人帮他省了昭告天下的步骤。
  
  只有沢田纲吉注意到自家另一位雾守前不久才买的白色手机不知何时换成了一部新的黑色手机。
  
  问及原因,少女只是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和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买东西的路上拍雨景的时候不小心进水了」
  
  库洛姆如此说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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